《无妄之灾》瓶邪 敏感暴躁邪x老干部瓶 甜 he
第十一章：辣
“呼。”吴邪吐出一口气，他蹲下来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小猫顺从地抬起下巴。
它是一个女孩子，但乖巧的过分，不像猫该有的傲娇样。
吴邪看着小猫突然突兀地说：“我把你丢掉了哦，你会怎么办？”
小猫还是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抚摸。
吴邪抿着唇等它的回应，没有动了，它蹭了蹭吴邪的手叫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走开。
吴邪勾了勾手指，小猫厚实柔软的毛发梳过他的手指，然后磨磨蹭蹭地走远。
看来是一只薄情的，没良心的猫。
吴邪突然有点不高兴，他猛地站起来，也没给它添喵粮，就一把把房间门甩上了。
……
张起灵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是黑的，他还在玄关脱鞋，在黑暗里一个毛茸茸的白色球球就爬过来用两个前爪子扒着他蹭蹭蹭，那边喵喵喵地撒娇。
张起灵有点奇怪，这猫平时都和吴邪是一边，不知道吴邪平时都教它些什么，总之它很少在张起灵面前晃来晃去，今天不知怎么又凑上来了？
张起灵把灯打开，然后弯腰把它抱起来，说：“你今天怎么了？”
小猫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然后咬着他的裤腿让他跟它走，张起灵迈动了脚步。然后它停在他的小饭碗之前转来转去，还细里细气地叫了几声，意味明显。
张起灵愣了，然后笑了：“他没给你吃东西吗？”
小猫好像有些委屈，坐在地上看着他。
张起灵拿了放在柜子上的猫粮给它倒了一碗，然后摸了摸它的头：“吃吧。”
小猫愉快地喵了一下，然后开始吃东西。
张起灵把猫粮放回去，洗了个手，然后换上居家服。
……
吴邪躺在床上，他一开始不想睡觉的，但是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着了之后没过多久他又醒了，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头，没有睁开眼睛。
吴邪能知道现在的景象是什么样的。
昏暗的天光，比落日时昏黄比黑夜明亮，晦涩地模糊了整个时间的界限，把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交际线拉长到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是永远。
吴邪以前午睡醒时，睁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色，他总要愣神好久才能想起，自己只是睡了一个下午，而不是睡到了遗落的时光里去。
吴邪闭着眼睛，抠着被子，他胡乱地用手指划拉出一个英语单词，然后又一个，一个接一个。
不知道在被单上写了多少个英语单词，那让人害怕的交接时刻是否已经过去，吴邪渐渐没有了动静。吴邪的胸膛起伏的很轻，好像没有起伏一样，他眉头舒展了，手指也不再滑动，他又睡着了。
……
吴邪在家。
可能睡着了。
张起灵不太明白吴邪偶尔突然陷入的状态，好像在和自己打仗，整个人都是一个矛盾体。
而吴邪短暂地睡了一会儿之后，又很快醒过来。这次他睁开了眼睛，窗帘没有拉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天空透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靛蓝色。
吴邪呆愣了好久，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事实证明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不管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看见的都会是一片被遗忘的落寞。
吴邪翻了个身把被子抱在怀里，蜷缩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
商业街那里买小吃的聚集地早早就摆了夜摊，即使不是假期这里的学生也数不胜数，还有出来玩的大人们。
吴邪盯着铁板鱿鱼眼神放光，滋啦滋啦的声音混着食物的香气和喧闹的街杂声，一起涌到吴邪的耳朵里，一下子把吴邪从遗落的时间里拉出来，快的让他脑子发蒙。
“要辣吗小孩子？”老板撒下一把洋葱，洋葱被油一煎，浓厚的香气混着香料的冲进吴邪的鼻腔，让他口水一阵分泌，他点头，“要，要辣一点。”
“行嘞。”老板豪迈地撒下一捧辣椒。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
“你喉咙受得了吗？”张起灵看着鱿鱼上那红艳艳的一大堆。
“受得了。”吴邪说，“虽然之前那边吃的东西都是偏甜的，但是我吃辣还是蛮厉害的。”
张起灵看了一下这个老板：“他家的辣椒，吃哭过你王叔叔，你确定？”
吴邪转头看他，眼神非常认真：“我确定。”
张起灵没有再说什么。
热腾腾的鱿鱼拿到手，吴邪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哦他的天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铁板鱿鱼这种犯规的存在！！！
鱿鱼刚刚弄好，还很烫，吴邪烫的直跺脚，张起灵看他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钱付了，然后笑他：“那么着急干什么？”
吴邪没理他，他含含糊糊的：“你懂什么，之前我吃过一家铁板鱿鱼，手艺不行，王盟那个傻逼脚程又比蜗牛还慢，等我拿到吃了一口，太腥了！而且！他没有放辣椒！”
吴邪不高兴地哼哼了两下：“没有辣椒的人生怎么能是人生呢？”
少年的面容一下子生动起来，融化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张起灵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看着吴邪笑了笑。
吴邪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片海域好像从天而降，把拿着鱿鱼的他整一个罩在里面。
张起灵在等章鱼小丸子的时候吴邪已经吃完了一整个鱿鱼，他嘴巴辣的通红，他把签子扔到几步外的垃圾桶，然后倒吸着凉气说：“好辣，但是挺好吃的。”
“受得了？”张起灵问他，吴邪看上去很辣。
“还好吧，现在挺辣的。”吴邪说，“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张起灵点头，但是没一会吴邪就发现，这辣椒后劲更大！吴邪的眼睛飞速蒙上一层水光，他的耳朵有点痛，脑子发蒙。吴邪简直想咆哮：辣椒有后劲儿的吗！！这叔叔的辣椒怕不是盗版辣椒吧！！他有点后悔了。
“张起灵……”少年的声音小小的，他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晃了晃，“好辣……”
吴邪眼睛都红，他张着嘴小声地抽气，他昂起头看张起灵，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这……这辣椒有毒……”
张起灵不知道该不该笑，那家辣椒是真的很辣，入嘴辣，后劲也辣。
“去买份酸奶。”张起灵说，“解解辣。”
吴邪奔着一家炒酸奶就去了是，酸奶，还冰冰的！
但是炒酸奶很多人，吴邪下了单，他看了看自己的号码和现在轮到的号码，觉得人生无望，他还是辣死算了。
“还没好吗？”张起灵拿了章鱼小丸子过来，发现吴邪正低头看手机。
吴邪抬头收起手机，这个时候正是最辣的，但他已经放弃解辣了，他来的时候店员就说正在装，现在过去了两分钟，他他妈还在说！吴邪昂起头不让眼泪滑落：“他们，用脚装的酸奶吧。”
张起灵叉了一个球球笑了：“恶不恶心，你要不要先吃这个？”
“烫。”吴邪摇头，他靠着那家店门口的墙上，声音有点低，好像在赌气，“我以后，不吃他家的了！”
小孩就是小孩，张起灵靠近吴邪，闷闷地笑出声。
吴邪叹了口气，他看着张起灵的脸，男人的五官并不是让人觉得温和的长相，一点也不平易近人，总让人感觉他就是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但事实证明，男人是一个很细腻的人，他总能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甚至是，什么样的情绪。
……
吴邪从房间里出来，张起灵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吴邪低垂着眉头，黑色的眼睛里有些不易觉察的失落。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夜摊都出来了，要去吗？”
吴邪看他，他任凭吴邪的看着。吴邪又把眼神移开，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这样的状态里，醒过来能看见一个人，有个伴儿，对吴邪来说就是最好的。
……
吴邪看了看男人的肩膀，宽阔厚实，吴邪眼神动了动。
自己可能被辣晕了吧。
吴邪轻轻靠到张起灵肩膀上，小小声的，再次控诉那家店的辣椒：“我真的，要辣死了。”
接触的一瞬间一股酥麻的电流迅速地蹿遍张起灵全身，让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东西。
张起灵顿了一下，思绪转过千百回，最后还是拍了拍吴邪的脑袋安慰他：“好了好了，一会就不辣了。”
吴邪额头抵着张起灵的肩膀，张起灵在他背上顺了顺，好像在给炸毛的猫科动物顺毛一样。
“68号！”那个用脚装酸奶的店铺终于磨蹭好了，吴邪大梦初醒一般飞速从墙和张起灵之间的空隙钻出去，跑的比什么都快。
操！
吴邪这会都不辣了，他真想把这炒酸奶摔到这这家店员的脸上！都是他们的错！他们要是能快点！他至于、至于辣昏脑子吗！啊？！
不是迁怒！
吴邪吃了一口，味道还行，勉强原谅。
张起灵低头看了一眼吴邪泛红的耳朵，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吴邪抬头，张起灵笑：“还想吃什么？走吧。”
……
晚上说了晚安，张起灵回了房间，但吴邪慢吞吞地走到小猫的窝前蹲下来，小猫已经趴着睡觉了，但是吴邪还是去骚扰它，他戳了戳小猫的脑袋：“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也有点那个意思啊？
小猫没理他。
“我靠他，他没推我，也没有不高兴。”吴邪又说。
小猫继续睡。
“你醒醒。”吴邪推了推小猫，他把猫抱起来危险，“快说，不许装傻！”
小猫模模糊糊睁开一条缝儿，然后打发他似的“喵”了一下。
吴邪把它放下：“你也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小猫没理他了。
吴邪跟哪里坏掉了一样对着一只睡着的猫絮絮叨叨，张起灵拿着水杯出来接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昏暗的，只开了小灯的客厅，还有吴邪没有睡。不过也快了，吴邪好像说到了尾声——
“猫粮是他给你加的吗？”
和猫说了十几分钟的话？张起灵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他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吴邪站起来，张起灵轻轻地把门关上，吴邪没有发现他。过了几分钟张起灵把门打开，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小猫发现又有人戳自己，以为是吴邪那个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少年又回来了，但睁眼一看是一脸严肃冷淡的大爹爹——
“他和你说什么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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