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绝响

我不忧伤,我只是想更好一点。

《落花时节又逢君》2 代嫁邪x霸道瓶 ooc 慎入 (已完结,微博补裆)

  “随舅母意吧!”吴邪抽出自己的手,“这轿子我替秀秀上了,可从今往后,我们便如同陌路,您养育之恩,便报在这儿了!”
  “好的……”霍夫人哭道,“是霍家对不起你!”
  天色渐明,吴邪便披着一身烟霞去了。
  花轿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吴邪紧张的抓着嫁衣,到换衣服的时候他才真的明白,霍夫人从来就没有打算让秀秀嫁过来,连喜服都是准备了两套。
  吴邪说不上心寒,他有一些难过,也有一点迷茫。他和秀秀真的差很多,他甚至怀疑,等会儿新郎来踢轿接人时,只要牵了他的手就会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到时候,霍家要怎么收场呢?
  秀秀又要背上什么样的骂名?
  吴邪叹了口气,他未必是为了霍家才这么想,只是他确实担心秀秀,她应该不会走出多远就被霍夫人的人抓起来了,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怕不是要和她母亲彻底闹开。
  到时候,又怎么仅仅只是笑柄?
  缺失的,干涸着。
  张起灵换上骑着马,雪白的高头大马,他身着烈焰的红,唢呐鞭炮吵得让他有些失真。
  不合适的灵魂,强取豪夺的用来填补一个不适合的空档,张起灵其实不明白这种意义。
  但他不愿意看见他母亲的泪眼,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辜负任何人,他此生就是戴罪之身,只愿罪孽能少一桩就是一桩。
  他不日就会与这位女子和离,讲的便是他为人泥淖又顽劣,这位女子忍不得,便休了他。
  如此,她方可逃过一劫吧。
  张起灵下了马,花轿落了地。
  吴邪透过轻薄的红纱看见有人掀开了轿帘,他小心翼翼的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弯着腰,要来牵他。
  吴邪紧张不已,他虽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他终究是跟那些柔若无骨的姑娘家的手不一样,常年握笔的他有薄薄的茧子,手骨也是清晰分明,握起来感觉断然不是女儿家的。
  “新娘子下轿子咯!”喜婆在催了。
  吴邪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好硬着头皮微微颤抖着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张起灵看见里面递过来一直白皙的、轻微颤着的手,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掌心,然后微微用力的抓着,张起灵一摸觉得这手啊,有些不对。
  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
  他抱起了新娘子。
  吴邪突然腾空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搂住男人的脖子。
  没有人这么抱过他,啊不对,被抱过才不正常吧!
  吴邪默默的吐槽,身体腾空的感觉很奇妙,他老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可是男人抱的很紧,胸膛宽阔,臂膀厚实,步伐迈得稳健有力,一点也没让吴邪感受到颠簸。
  吴邪微微低着头,靠在男人肩膀上,他有些脸红,他从未跟一个人这样亲近过,他一心求学,姑娘自然是没有的,男孩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书呆子,况且他也没有想过要找一个男孩子,这男的和男的,虽说不是没有,但终究是少的。
  想到这,吴邪有些担心,虽说男的和男的如今是被承认的,但只有少一部分,大多数的男人还是对这种感情持着鄙夷的态度,再怎么也是找个男妓尝个鲜,娶……还是不愿意的。
  他能想到张起灵发现他是男的之后的暴怒了。
  他们这种缺魂的人,不都……冷酷无情么?
  吴邪抿嘴,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起灵已经抱着他走过了长长的红毯。
  霍夫人的嫁衣做得巧妙,吴邪虽为男子,但骨骼纤弱,此时凤冠霞帔一层又一层的压在他身上,倒也看不出男女之别。
  “吉时已到!”
  吴邪紧张的手脚冰凉,只僵硬的移动着。
  红纱摇曳着,高堂上的烛火闪烁。
  “一拜高堂!”
  吴邪跪下去,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二拜天地!”
  吴邪又跪了下去。
  霍夫人许是在一旁看着的,她会不会有一点担忧他会突然犯难,让所有人难堪?
  “夫妻对拜!”
  吴邪被引着,入了洞房。
  吴邪等着晚上的时候,霍夫人来了,她屏退了所有人,刚刚开口就哭了。
  “委屈你了!我的孩子……”霍夫人擦着脸,“我已向姐姐说明情况,秀秀也亲自来告罪了……”
  “那张夫人怎么说?”吴邪叹了口气,张夫人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她说……”霍夫人抽抽噎噎的,“为了她的儿,是个男的,她也认了!”
  吴邪犹如坠入冰窖,他重唧唧道:“那这样……”
  “张家地高权重,又是世袭呃王爵,邪儿你嫁了过来,断然是锦衣玉食……不会委屈了的!”霍夫人抓着吴邪的手,“你不是也答应舅母……愿意替秀秀嫁过来了吗?”
  吴邪抽出手:“是,我答应了,夫人你也答应我了,我们以后没有关系,如此,出现在我的婚房,恐怕是不合礼数的吧?”
  霍夫人怔住,吴邪盖着红盖头,这个外甥一直温软平和,霍夫人一直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嫁了他,既可以继续和张家攀关系,又不用送秀秀送死,自己养了吴邪这么多年,他说断绝关系不过是气话而已……
  “请夫人出去吧,这不成体统。”吴邪冷淡,“舅母,我再叫你一声舅母,你若是还想有情分,就不必多言了。”
  灯光摇曳着,外面天色暗了。
  吴邪把霍夫人赶出房间后,一直有些难过,他自幼生长在霍府,如今如同弃子一般随意丢弃,这让他难以接受。
  他终归认为舅舅家会是自己以后的归宿的。
  如今向来,他本就是无根浮萍,何谈安家?
  吴邪倒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缕别人缺失的灵魂了,无处安放的飘飘荡荡。
  在霍家他已然是别人新妇,在张家不过少爷的安魂汤,怎么想,都是悲惨的,值得落泪的。他若是个女子,即为正室,将来有了孩子,也算有个盼头,不算落得凄凉,但他是个男子,除了安魂……便也只得唾弃和凌辱罢了。
  吴邪攥紧了大红锦被,垂着眸,没哭,至少眼眶微微泛着红。
  张起灵在外头喝了不少,微醺。
  他由着丫头婆婆们引着,到了婚房外头,他娘正等着。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少爷说。”张夫人屏退了所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儿子身边说到,“你那不靠谱的姨丈!贪这张家的聘礼和家财,竟然谎报了秀秀的生辰八字告诉大仙!你姨妈又是个疼人的,不愿意秀秀嫁过来,偏偏你姨丈那个老东西不想还聘礼,你姨妈没办法,只好……”
  “只好什么?”张起灵看着母亲犹豫的表情,又想起了今天白天那只节骨分明的手和压着自己身上不算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就猜到了八分。
  “只好让那可怜的,真的是那生辰八字的孩子嫁过来了……”张夫人叹了口气,“我是恼的,但好歹也能救你,想着就算了,那些对张家来说也不是大钱……可是,可是你姨妈告诉我……告诉我……”
  “嫁过来的是个男的?”张起灵淡淡道出母亲难以启齿的话。
  “你……”张夫人惊讶,“你知道?”
  “我抱着进门的媳妇,我怎么不知道?”张起灵淡淡的笑了,“母亲是想把人退回去吗?”
  “我……”张夫人突然眼含泪光,“自然不是……虽是个男的,可他能救你!只要能救你,娘才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娘是怕你受委屈……不如你先忍着,等娘找了新的女子,就把他……”
  “不必了。”张起灵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吴邪现在的处境,他说,“我本是残缺之人,是他若不嫌弃我,愿意与我成圆,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他不愿意,母亲也不要再费心了,儿子罪孽已然深重。”
  “儿……”张夫人低低的哭了起来。
  “只怕儿子不能让母亲抱孙子了。”张起灵带着笑容,“不过也无妨,有大哥,母亲不需要我也可,只愿母亲,莫要为难我那刚刚过门的男妻。”
  “你当真要他……?娘真的可以再找的……”张夫人不敢相信。
  “于我,男女都一样。”张起灵低声,“而且,儿子对他,也有这难言的亲近,他嫁我也是机缘巧合因果重重,许这就是大仙说的‘命定之人’吧。”
  “儿……”张夫人看张起灵真的坚定,这只好妥协,她这辈子啊,就是希望他能安安康康,若那男子真的能保他魂安,她又有什么不能接受?
  “娘答应你。”张夫人看着那大红的房间,破涕为笑,“莫要让新娘子久等了,也莫要猴急,吓到人家!”
  “谨遵母亲教导。”张起灵推开门,走了进去。
  雕花门忽然被推开,吓了吴邪一跳。很快,门又被合上,有人走了过来。
  吴邪徒然紧张起来,他不安的乱转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红。
  “不要怕。”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无端的温柔。
  红盖头被婚尺一点点一点点地挑上去,四周渐渐清晰起来,吴邪看着那只红袖子慢慢的上升,露出那精致的婚服。
  烛火点的很足,一下子挑了红盖头,刺目的光让吴邪还有些不适应,他眯了一下眼睛,才渐渐的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张少爷的容貌自然是不必说了,但真的看见吴邪还是呼吸一滞。
  世间最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都是不过分的。
  吴邪有些呆愣。
  张起灵端详着吴邪,吴邪生的也是极为俊郎,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顾盼之间,皆是少年意气。如此俊秀,却无妖媚阴柔之气,就算此刻身穿女装,也只让人觉得,这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女。
  “辛苦你了。”张起灵到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吴邪。
  吴邪接过,任由张起灵勾着他的手喝了交杯。
  待酒杯被搁下,吴邪才恍然,自己于礼上,已经是这个人的妻。
  “你叫什么?”张起灵语气平和,并没有吴邪想象中发现他是男生是的震怒和鄙夷。
  “吴邪。”吴邪有些紧张的笑了,“久闻张公子绝世无双,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我夫妻,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张起灵挑了挑眉,“累了一天,洗洗睡吧。”
  好似平常一般,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很久一般。
  洗澡水被搬了进来,吴邪自然是不用人服侍的,只是他想拉屏风,可是张起灵却只倚在桌边喝酒,定定的看着他。那些丫头们也不搬,恐是想着,这是少爷的福利,她们不能坏了去,急急忙忙的就退了,连屏风还远远的移开了去。
  吴邪只好硬着头皮,先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摘凤冠。
  凤冠分量重,拆法又复杂,吴邪只摘了些许配饰,正感叹女子不易时,只顾喝酒的张起灵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后,替他摘了起来。
  凤冠被放到台子上,吴邪说了声谢谢,张起灵应了一下,又坐了回去喝酒。
  吴邪想让他去回避,可是又没有理由,这个男人是他的夫君,想怎么他都可以,现在只不过是坐在那看着他,他就如此,那等会儿还有一起睡……可怎么办?
  吴邪告诉自己都是男子,有什么好怕的,就当和好哥儿们一起泡澡了!
  可是等他褪下里衣,看见铜镜里倒影出的鸳鸯肚兜时,才反应过来。
  他现在……
  他现在……
  他仓惶地回头,却看见张起灵拿着酒杯,眼中带笑的看他。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三千墨发垂在如雪的肌肤上,纤弱的身体因为羞耻而轻微的颤抖着,如火的肚兜线如同蝴蝶停在他的脖颈和腰间,好不诱惑。
  “你!”吴邪怒了,他怒视张起灵,“你不许看!”
  张起灵哪里会理会他:“我的新娘,我不能看了不成?”
  “不成!”吴邪气急败坏,他抓过搭在一旁的衣服,裹了一下,“流氓!”
  张起灵笑了,看自己的老婆还被骂流氓,真的是没理说去。
  “我没洗好你不许进来了!”吴邪也不管今天是新婚之夜,就把新郎赶了出去,只留下这句话。
  张起灵手里还拿着酒杯,守夜的小丫头好奇的问少爷为什么会被少奶奶赶出来。
  张起灵看着今晚皎洁的月色,低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少奶奶比较害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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